【Dickjay】Call my name直呼吾名
OOC，设定和世界观乱七八糟，慎
本来想写一个黑弥撒和养成的故事，接着（不出意料地）跑偏了
巫师！Dick x 猎魔人/人偶！Jason
0.
“帮我戴上。”Jason背对着Dick站在教堂的某条走廊上，前方就是信徒们祈祷的正厅。他反手递给Dick一个只稍比他脖颈粗的白色圆环。
“好的，神父。”Dick轻笑。他们俩靠得很近，他为Jason戴好罗马领后又伸手抚平对方肩头不存在的褶皱，指尖触过被罗马领扣住的后颈，轻画了几个圈后顺着腰线滑下。
Dick用手指描摹着神父包裹在修身长袍中的曲线，凑上前去贴上Jason的后背，感受着从另一人身上传来的温热和微颤。对方压抑着喘息，于是Dick开始轻啄他的耳根，像教徒亲吻教皇戒指那样虔诚，双手穿过Jason腋下，拉扯着意欲解开黑袍上麻烦的扣子。
正厅前的耶稣受难像被笼罩在模糊熹微的晨光中，烛火还在祂的脚下燃烧。尘埃在光线里飞舞。被困于十字架与荆棘上的弥赛亚眼神哀伤。
“你……”Jason刚从喉中发出一个字音便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沙哑，他清过嗓子后挺起腰腹，故作无事地继续，“你想把刚帮我戴上去的罗马领又摘下来吗？别在这里，Dickie，停下。”
在Dick的双手离开他的长袍后，Jason习惯性地在胸前虚空画了个十字，指尖掠过盛在碗里的圣水，带着Dick走向钉着耶稣的十字架。“弥撒要开始了。”他解释。
另一人却不买账，“你又不用主持这个弥撒，小翅膀。这里不是你的教区。你不是干这个的。”
“好吧。”Jason双手抱臂，转身面向自己的兄弟——后者意外地发现Jason被彩色玻璃折射的光线柔化的脸庞透露出疲惫的神色，“我今天就要离开'我的教区'，教廷临时的紧急任务。”
Dick皱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很严重吗？”
“已经有十六个人失踪了，包括之前教廷派去的三个猎魔人。”
“那你——”
“我只是去做个调查而已。”Jason脸上开始浮现厌倦能力被质疑的一丝不耐烦。
逆光的耶稣俯视着他们。教堂中的烛火在白昼下燃烧却没有光。
“我一周后就回来。”
“今天星期几？”
“圣星期六，先生。耶稣受难的日子。”
穿亚麻布衣的孩童追逐着伙伴消失在巷子尽头。Dick沉默着凝视空无一人的巷道，后知后觉地拍去落在肩头的飘雪。
他裹紧披风，一阵并非由于天气带来的寒冷侵蚀着他，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深处，被怪异的胸闷感折磨，挥之不去。
1.
乌鸦尖叫着从低矮的树枝上扑闪飞起，在礼拜堂的屋顶上盘绕几圈，继而停栖在墓碑上。墓园里，湿答答的树枝不停滴水，雪花纷纷然然飘落，一触及地面就消失了，碎石小径一片泥泞。
吊唁者在廊柱前方嘱咐马夫过会儿再驾着马车回来接他们。踏上树根密布的狭窄小径，贵重的皮鞋溅上了泥水，白色雪花融化在黑色正装上。他们看见礼拜堂伫立在苍白的天穹下，命运女神像的双眼空茫。
面无表情的默者不远不近地围在Wayne一家四周。Tim沉默不语，连Damian也面露哀伤，飘雪融在领主Bruce的发间，令他在无意中看起来苍老几分。
蓊郁蔓生的植物让墓园一片阴暗，Wayne的家族墓园由石灰岩打造，生锈的铜门上刻着家族姓氏。门上浅浮雕刻着用鲜血喂养后代的鹈鹕，是复活的象征。
抬棺者以肩负重，试图将棺木抬进坟墓。铅制内壳的材质让灌木沉甸甸的，深暗色的栎木在微弱的天光中亮着光泽。
“他的年日如草一样。他发旺如野地的花。经风一吹，便化归乌有；它的原处也不再认识他。”
Bruce站在Dick和Damian中间，虽然他仍然挺直肩膀，抬高下巴，Dick还是察觉到了他的疲惫。
“……在确实肯定的复活永生盼望中，将他的身体交付大地，尘归尘，土归土，灰烬归于灰烬，我们的主耶稣基督要按着那使万有归服的自己的大能，改变我们这卑贱的身体，和他自己荣耀的身体相似。”
Dick垂着头，想要退到人群边缘，或者是哪里看不见棺木的地方。他心中现在满是棺中人的气味与声音。Jason时常显露出的坚强与倔强，Jason寻求他帮助前的犹豫，Jason生气时的冷硬与暴躁，Jason得到某本手抄书时的心花怒放，他们会偷偷背着Bruce在Wayne庄园里接吻，在某个属于自己的屋子里享受欢爱后的温存。
但他对Jason的认识也到此为止了。除非时光停摆，他才能继续留住他，但已经太迟了，Jason将会渐渐从他的生活中隐退。
入葬仪式结束后，落雪已转为飘雨。吊唁者一同步入小径，一片黑伞几乎同时撑开。
Dick站在中庭，张口吐气，看着那口气烟雾般在空气中悬浮片刻。他刚刚看着Jason Todd的棺材入土。教廷后来派去的猎魔人甚至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他们只好将Jason的衣物与一个曾经属于他的银十字架放进棺材下葬。
一位黑袍神父摩挲着胸前的十字架靠近Dick，简单地握过手后开口，“我谨代表教会致以……”
“教会找到尸体了吗？”
神父顿了两秒，叹息，“没有。没有人能在那样的爆炸中活下来。教会的人已经找了一段时间了，连一块衣角碎片都找不到。”
Dick扭过头去，盯着墓碑上立着的天使像再次沉默。融化的雪水滑下天使的脸庞，在眼角下留下一道泪痕。
“Todd是我们最年轻却最优秀的猎魔人。但他的工作相对……隐秘，上帝的选民对此事接受度不高。我对他无法在最后拥有一位教职人员应有的礼遇而感到抱歉。”
一座暗流涌动的城市，恶魔在黑夜里肆虐。那位神父就是特地为了来说明这件事，一位英雄只能在缄默中死去。Dick想起哥谭这座腐朽城市的领主Bruce决定化身蝙蝠的原因。
普通的恶灵附体由教会认证的驱魔人完成，而更强大无法驱逐的恶魔，则有教廷暗地里培养的猎魔人负责猎杀。Bruce年轻时虽然周游拜师，却没有经过教廷的正规训练，当初他把Jason送进神学院，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举动。
Tim和他目光交接，Dick跟神父点点头，向Tim走去。Damian一脸阴沉地跟过来，眼神在两位兄长胸前的白玫瑰间徘徊。“我觉得他除了拯救Todd的灵魂，什么也做不到。”
Dick惊讶地看着自进入墓园就不发一言的Damian。
“为什么人们信仰上帝却否认恶魔的存在？即使这个世界只有恶魔而上帝已死？”
“我不知道，Damian。”Dick疲惫地抹了一把脸。
“听着。”Tim生硬打断了Damian无人能解答的问题，“刚才有一个神职人员跟我谈过了。他暗示我知会蝙蝠一声，希望蝙蝠能够做好准备，应对一个……失去Jason的哥谭。”
“哈，哥谭。”Damian干笑一声，“Todd神父的教区。”
“教廷希望蝙蝠能够管好Jason留下的信众们。那些恶魔。”Dick领会，“太多了，Jason几乎把哥谭所有普通恶魔都抓在了手里。”
“而他们还指望领主的养子，兼任情报贩子，能够帮他们跟神秘的蝙蝠传话。直到他们发现领主的另一个养子是个异端巫师，并把他钉在十字架上烧死。”Damian显然十分烦躁，Dick原谅了他一如既往的出言不逊。
Tim看不出情绪的蓝眼睛在Damian身上停留了短暂的几秒。“Damian，你或许应该去看看Bruce，他看起来不太好。”
Damian愤愤地离开后，Tim压低声音，脑袋往Dick耳边凑了凑。“Dick，我不确定这件事是否该告诉Bruce。我有Jason这个任务里所有失踪人员的资料，他们和Bruce近段时间收集的另一套重合度很高，而刚才同我谈过的神父给了我一则消息……”
“我想，杀死Jason的恶魔和蝙蝠在追捕的可能是同一个。”
Dick的眼球动了动。
“我知道你觉得Jason可能没有死。”Tim把音线压得更低，他抓住Dick的肩膀，看进他眼睛里，从怀中掏出一卷卷轴，悄悄塞给Dick。“那就把他带回来。把他带回来。”
Dick狠狠地抹了抹眼睛，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深笑。心底一种被称为幻想的可能性在被另一人肯定后似乎变成了飘渺的希望。
“谢谢，Tim。不过为什么是我？”
Tim给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Dick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可能隐约知道了什么连Bruce都不曾察觉的事情。
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握银刀，刀锋在青年麦色的皮肤上流连。月光倾泻在他年轻美好的侧脸上，他双手在腹部交握，安详地躺在铁床上似是陷入熟睡，却浑身冰冷，胸口不再有呼吸起伏。
黑暗中幽幽传来哼唱得不成调的歌谣，伴随着阵阵尖利笑声。
“谁杀死了知更鸟？”
银刀反射的月光在青年裸露的皮肤上跃动，白手套从银刀切出的伤口中掏出器官。蓝色的眼球、停跳的心脏被摆上铺着绸布的银盘。
最后被染成深红色的手套丢下银刀，在狂笑中拍手，手套上残留的鲜血随着动作四溅，回响在空屋里愈发空灵。
“是我，我杀死了知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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